下班,搭地鐡7號線,去終點站的法拉盛。雖然搭的是express,路途仍屬遙遠,在車上倦然睡去。

夜晚七點多,街上部份商店已歇息,買吃食衣物的還熱鬧鬧的擠滿人潮,這屬華人的,不眠的,時時喧嚷的氣息,依舊蓬勃。

在新華書店買了三本書。一本美語學習書,一本閻連科的【母親是條河】,一本南懷瑾的【金剛經說什麼】。購物常常反應內心的焦慮與渴求。

在文學書籍區想找安妮寶貝的書,但架上有的,我也都有了。正想敗興歸去。忽然聽見有位大嬸,字正腔圓,語調激昂,談起當年誰追求過她。恍然間以為裡頭可能辦起了讀書會,某位名作家,正欲暢談人生軼事。我緩步輕移至窗前,未看清她的臉,只見一身的樸素衣著,但姿態平穩寬廣,想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。另一時間,另一名也說北京腔的男子,接了電話,開始向對方"傳道授業",大抵內容與直銷類似。直銷儼然傳道,在你賺錢獲利的同時,你也幫助了對方臻至美好的生活水平。

大抵是這樣的充滿慷慨喜樂。

雖也都明白這二人說些什麼內容,但卻似聽廣播劇般,彷彿另一個世界的遙遠。

在冷風裡,走往賣小吃的街區,買晚餐。台灣小吃的招牌在風中搖曳,對於屬於目標受眾的我,很有吸引力。

不遠處,便聽見三名說台語的中年男子正交談著。大概是一名男子前來拜訪兩位在街邊賣台灣小吃的男子。

夏天時,我曾來買過一回。小攤上滿是滷好的豆乾魯味拼盤、花椒雞、醃蜆仔、蜜汁烤豬腿、滷雞、滷鴨、、、看起來,令人雀躍。

也許令人省躍的不僅是食物的誘人,更是空氣中飛揚熟悉的語言。

還是不習於與人攀親,只是靜靜聽他們說話。

那位來拜訪的男子,挺有義氣的要為朋友推銷,以著台灣國語,而且是那種平易近人,且曾經體驗過的口吻,對我說,「這家的東西真的非常好,我吃過了,而且我是看你笑起來很甜,所以才告訴你,真的很讚。」,他帶著些中年男子的腼腆告訴我,「我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真的很好吃。」

我笑笑的回應,我曾來買過。

給錢的時候,負責收錢的男子,忘了我給了錢。我急忙的告訴他,我給了。脫口便是台語。母語終歸是母語,不論離開多遠,還會根植在內心深微處。

在紐約待了不算短的時日,也聽了許多英語和西語的讚美恭維,但這回卻最甜入心。因為鄉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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